【赫海】十二
*养成
*白嫖不许看
*看的时候也要切瓜
李赫宰在咖啡店下了班已经将近十一点，回家的时候路过便利店，泡了一杯拉面，快速地解决掉就算作晚饭。
咖啡店离住的地方有点远，李赫宰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，最后甚至在无人的马路上跑了起来。
小家伙肯定已经睡了。
李赫宰轻轻地转动钥匙，蹑手蹑脚地进了门，甚至连灯都没开，靠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光亮熟练地移动。他换了鞋，准备洗了澡再去看看小家伙睡得好不好，结果刚一打开浴室的灯，外面就传来一阵‘啪嗒啪嗒’的拖鞋声。
李赫宰转身就迎了出去，一开门一个软娃娃就撞在他的腿上。小孩一只手抱着他的腿，另一只手还拖着和他人差不多大的熊娃娃。
“唔...哥哥..."
李赫宰弯腰把小不点抱起来，熊娃娃拖拖拉拉地在脚边，“小海怎么醒了？哥哥吵到你了？”
“没有，”小海揉着眼睛趴在李赫宰的肩头，实在睁不开干脆闭着眼睛说话，“哥哥你的脚好了没有？”
李赫宰因为小孩突然的发问怔了一下，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哥哥身上药的味道，每次受伤了才有的。快说啊，哥哥有没有好一点？”
李赫宰的心里像河流一样平静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安心和平静，他轻轻的点头，“好多了，不影响。你呢，怎么还没睡？”
“考试成绩发了，数学考了一百分。”
“所以想快点告诉哥哥？”
“嗯！”
李赫宰捋了捋小孩额头的头发，然后在额头上亲了一口，用手一下一下地轻拍他的后背，“小海是哥哥的骄傲。”
小孩似乎听出了李赫宰声音里的疲惫似的，挣扎着从他身上爬了起来，费劲地用小胳膊环住李赫宰的脖子，“哥哥也是小海的骄傲啊。”
李赫宰被他认真的样子弄笑了，一边抱着他回卧室一边故意逗他，“可是哥哥没有别的哥哥有钱啊，小海想要的玩具都不能全买回来。”
小孩聪明得很，知道李赫宰在逗他，捂着嘴咯咯地笑。
“那也还是买了一个变形金刚的呀。”
李赫宰帮他重新盖上被子，四个角都掖好，可小孩好像彻底清醒了似的，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李赫宰。
“快闭眼，”李赫宰手拄在床上，俯下身捏了捏他的小鼻子，“再不睡明天要赖床了。”
“哥哥，我给你讲个故事吧。”
“不行，明天还要上学，已经很晚了宝贝。”
“就一个！很短很短的，今天老师给讲的。”
李赫宰拿他没办法，只好也上了床，靠在床板上，小不点立刻凑上来趴在他腿上。
“说吧，从前又怎么了？”
李东海嘻嘻地笑，搂紧了怀里的小老虎，“从前啊，有一只小鸡，当它破壳从鸡蛋里出来的时候，它发现它的家人都走了，把它自己留在了这里。它还很小，走路也颤颤巍巍的，所以它很害怕，躲在树洞里面哭。后来来了一只小狼狗，小鸡听到狗狗很凶的在叫，他怕极了不敢出声，可还是被发现了。”
“然后呢，小鸡怎么样了？”李赫宰低头看着李东海，用手轻轻地摸着小孩的脑袋瓜，温柔的像是窗外的月亮。
“小鸡当然以为它会被吃掉！”李东海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哥哥，“可是哥哥你知道吗？小狼狗没有吃掉它，他只是用嘴叼着小鸡脖子后面的毛，把它带了出来。”
“所以他们俩变成好朋友了？”
“嗯，”李东海又重新趴下来，搂紧了李赫宰的腰，“我觉得好神奇啊，小狼狗居然和小鸡一起生活。”
李赫宰还没来得及说话，小孩就开始打了哈欠，边打哈欠边说，“我觉得…哥哥就像那个小狼狗…”
“嗯？”
“它给了小鸡一个家，哥哥也给了我一个家…”李东海一副马上就要睡过去的模样，眼睛都闭上了，还嘟嘟囔囔地说，“所以才想讲给你听的…”
李赫宰轻轻地关上小孩卧室的门，回到自己房间。他的房间有一个不太大的落地窗，他没有开灯，一个人坐在地板上望着窗外，前几天伤了的脚踝还稍微有点疼痛，他摸过床头的喷雾喷了几下，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。
说起来他已经想不起是哪一天和小孩相遇的，他只记得那是他最难熬的一段日子。为了学舞蹈和家里闹掰，自己搬出来一边打工一边交学费。因为没有工作经验，一开始还贴了不少钱给老板，他每天只吃一顿正经饭，其他的都用泡面代替。
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被丢在咖啡店旁边的李东海的。那时候他才五岁，瞪着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的样子一辈子都记在李赫宰的脑海里。
李赫宰忍不住地去想“一生”这两个字。
人的一生，家人，朋友，恋人。
都是十二画。
而他好像从来没有真的拥有过这十二画。
他总是自信又倔强，只要心中所想，从来不在乎外界的目光。他看似潇洒自由地追求自己的梦想，但是这世界上就是有很多话语可以压垮一个人所有的伪装。
比如信任，比如‘其实你给了我一个家。’
李赫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。
想说的话都随着这声叹息融在黑暗里。
（他终于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。）
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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