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赫海】无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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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.
李东海真的跟郑允浩谈起了恋爱。
而且是很高调的那种，至少剧组里人人都知道。
郑允浩和李赫宰不同，他什么情绪都愿意跟李东海分享，也常常把爱挂在嘴边。不拍戏的时候，出去应酬都会发一个消息通报，绝不会让人白白的担心。
电影也马上就要杀青，李东海的戏份开始重了起来，演员都住在了组里，白天黑夜连轴拍。
睡眠严重不足，李东海趁着大家的午饭时间溜回休息室补觉，他现在头疼得厉害，比起填饱肚子他更愿意先照顾睡眠。
刚在沙发上躺下文洁就开门进来，李东海假装没看到，拉上外套蒙住脑袋。
“你确定要这么躲下去？”
“我躲谁了，我躲得了么？”李东海的声音闷闷的，莫名地还带了一点委屈。
文洁叹了口气，把椅子拉出来坐在化妆镜前给自己补妆，“你跟郑允浩的事，他会放过你么？”
“你跟他说了。”
“我不说他就不知道？”文洁拔高了声音，“我在你眼里就是个传话的是吧。”
李东海扔了衣服猛地一下坐起来，他怒气冲冲地看着文洁，“你要真把我当弟弟，就不会三番两次把我推给他。李赫宰是怎么对我的，你心里清楚吧。”
“我清楚？”文洁把手里的粉饼盒啪地一下扣上，透过镜子跟身后的李东海对视，决定收回自己长久以来的仁慈，“他在你心里什么位置，我看你最清楚。”
李东海被堵得说不出话，心里那道墙轰地一下倒塌，一直以来他不愿面对的事情就这样被文洁刨开，摊在他面前。
就在李东海即将被自己的自我怀疑淹没之前，休息室的门被吱呀一下推开，打破了房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。
文洁跟郑允浩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出去，留李东海靠在沙发里生闷气。
郑允浩把手里的外卖放到旁边的桌子上，然后走过去蹲在李东海的面前，“饿不饿？”
李东海摇头，伸手勾了勾郑允浩的手指，然后被很快地回握住。跟郑允浩有很多这样的瞬间，他都差一点忍不住要哭出来。
去哪里找这样照顾你细小情绪的人呢。
你的一点点敏感心思都被人好好的保护起来。
“你怎么都不问我为什么发脾气？”
“小朋友没睡好都要发脾气的，”郑允浩笑了，捏了捏他的手掌，“但是还是要吃饭的好不好？”
“嗯。”李东海听话地点头，接过他递过来的外卖，“怎么是小蛋糕呀，剧组不是订盒饭吗？”
“我叫人去买的呀，”郑允浩学着他的语气，像逗小孩似的，“喜欢吗？”
李东海不说话，攥着小蛋糕包装的一角，默默地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允浩哥哥。”
“嗯，在呢。”
“下次发情期，”李东海咬了咬嘴唇，“我不打抑制剂了吧。”
郑允浩愣了愣，很快又笑起来。他起身捧住李东海的脸，然后在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。
“都听你的。”
本来李东海就觉得有些奇怪了，剧组怎么突然赶得这么急，还没来得及问，金希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
“嗯哥。”
“拍的还顺利吗？”那边似乎很吵，李东海听见金希澈匆匆走出来，还有关门的声音。
“还行，就是赶得紧，好几天没睡好了。”
“我打电话就要跟你说这个事，”金希澈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，“我刚跟制片人吃完饭，你们组资金链断了。”
“啊？这么突然？撤资了吗？”
“是吧，剩那点钱拍不拍完都不一定，后期宣传更别提。”
李东海不说话了，隔着玻璃窗看着外面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，一时间两人之间只剩下电流的声音。
“东海？”
“嗯，我在听。”
金希澈叹了一口气，他这个弟弟的运气实在是差了一些，“哥知道你多在乎这个作品，但是好事多磨，也许会有转机，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了。”
“好，挂了哥。”
事情的转机来的有点太快了。
连轴拍的状态在一周之后突然中止，剩下一点戏份也被分成了好几天，这几天连导演都容光焕发的，有演员NG了好几次也没见有人发火。
李东海私下问了一下制片，制片人遮遮掩掩的，大概意思就是资金已经解决了。
“这么快？哪家公司？”
“……这个有保密原则，不要打听了。”
下午李东海请了假，跟郑允浩打了招呼，然后让司机小莫送他离开。他没告诉文洁，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之后，他们两个一直没有多少交流。
路上本来想睡觉，上了车却没了一点睡意。
李东海靠着车窗，窗外的景色快速地掠过眼前。商业街人群熙攘，每个人看起来都比自己快乐。
他来的时候其实没想太多，等真的到了公司楼下才觉得有点发怵。
上一次见面李赫宰失控的样子害他做了好几天噩梦，现在他又和郑允浩在一起，还不知道李赫宰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。
跟前台打了声招呼就上了楼，以前他来过很多次，公司里的老员工没有不认识他的。
李东海轻车熟路地找到总裁办公室，把门推开一个小缝，透过去看房间里的人。
里面空调开的很低，开了一点小缝都能感受到内外的温差。李赫宰的西装搭在椅背上，只穿着衬衫趴在桌子上睡觉，桌上堆了一大摞文件夹。里面的视线很暗，李东海甚至只看清那人的轮廓就知道他瘦了很多。
李东海不明白为什么，一遇上李赫宰他就很容易掉眼泪。
他捂着嘴巴关上门，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又悄悄推开。
这一次他刚搭上把手，门就被人从里面大力地拉开。
李东海控制不住地往前倾，直到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。
李赫宰的身上一片冰凉，不知道已经吹了多久的冷风。两个人抱着的时候温度渐渐传过来，李东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李赫宰一张口就是沙哑的声音，喉咙里像火烧一样难受，他心里的慌乱不安，只有李东海颈肩一点淡淡的白茶味道才能让他镇定下来。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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